第(2/3)页 …… …… 范闲走出卧房,伸了个懒腰,舒缓了一下僵直的四肢。 藤大家媳妇儿迎了上来,与他说了说途中的事情。范闲一面听一面点着头,看来自从离了京都之后,不在父亲大人的看管下,婉儿就开始停药了,这举动可以说是勇敢,自然也可以说是莽撞。 不过范闲生不出半点愤怒的感觉,虽然在他内心深处依然以为,婉儿应该最爱己身这才应该,可是终究是为了孩子的事,怎忍心再让婉儿难过。 吩咐藤大家媳妇儿去备往常用的药,藤大家媳妇儿为难说道:“少nǎinǎi不肯吃,可怎么办?” 范闲低头想了会儿:“备好后告诉我,我去喂她。” 藤大家媳妇儿面上涌起喜sè,颂了几句老天,欢天喜地去了。 来到前厅,被他派到沙州西去接婉儿的邓子越行礼问安,也将路上的事情讲了一遭,如今江南水寨老实着,沙州这里又驻着江南水师,所以婉儿一行人顺江而下,并没有遇着什么事情。 范闲点点头,坐在椅上,忽然叹了口气,面上泛起淡淡忧sè。 邓子越微微一愣,心想自己这位上司大人,哪怕是在京都对着二皇子,在江南夜中杀人时,也未曾露出如此严峻的神sè,这是怎么了?他心里猜着,难道是范府的正妻之争已然上演?不由吓的低头静声,不发一语。 范闲根本不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什么,自己只是在回忆着婉儿先前说的话,费先生的药……真的有如此严重的副作用? 从澹州至京都成婚之前,在庆庙遇着婉儿之前,范闲就知道自己的妻子一直染着肺痨,这病症在如今的世上,基本上算是绝症了,只是少年男女一遭相逢,总是有无比的勇气去迎接未来的病厄,所以当时只是强行压抑着那抹隐隐的恐惧。 好在有费先生,大婚之夜,费先生千辛万苦从东夷城赶了回来,拿回了专治肺痨的奇药。药名一烟冰,这药足足花了费先生四年的时间。 因为在大婚之前四年,宫里就已经有了范林两家联姻的风声。 用了这么大jīng力,这么多时间弄来的奇药果然有效,婚后婉儿一直坚持服着,每次只是从那药丸上刮下少许,用汤药送服,身子便渐渐好了,不再咳嗽了,宫里的太医们也都认为郡主娘娘的肺痨已经奇迹般的痊愈。 可是……副作用? “醋制龟甲。”范闲回忆着那丸子里的成分,“地黄,阿胶,蜂腊……这和生孩子有什么关系?” 但是他马上想到了大婚之夜,费介说话时的神情。 …… …… “服用药后,要禁一月房事。” …… …… 这自然是顽笑话,但此时范闲回忆起来,才发现老师似乎真地隐藏了一些什么重要信息。而后来……范闲也一直觉着奇怪,为什么费先生很少与自己见面,似乎对方在躲着什么。 难道……这一烟冰的真正副作用,就是会损伤病人的生育机能? 范闲坐在椅子上忍不住摇了摇头……只要婉儿的病能治好,只要肺痨不再复发,只要她健健康康的,能不能生孩子,有什么重要的? 话说前世,范闲觉得那个世界上最莫名其妙的场景,便是偶尔会在电视或上看到,产房的医生满脸慎重,出了产房告诉产妇的家人,产妇难产,只能救一个,是要保大人,还是保小孩儿? 保大人还是保小孩儿?这用得着问吗?范闲一直以为是这是最傻逼的一个问题,绝对的傻逼,傻逼到了极点。 范闲不是傻逼。 …… ……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