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说到这里,赵无安顿了顿,眼底浮起一层淡薄的雾,幽幽道:“在调查慈恸师叔屋后的跃鲤池时,我被慈洪师叔袭击了。” 众人皆是一愣。杨虎牢踌躇了起来,神色变得极不自然。 但赵无安连看也没看杨虎牢一眼,只是淡然续道:“今年开春,我下山之时,宏远师叔也刚好圆寂。不知是何人从中作梗,慈洪师叔一口咬定是我杀了宏远。他欲为徒儿报仇,出手俱是杀招,我招架不及,反击时失手杀了慈洪师叔。这一点,是我的过失。” 济正眯起眼睛,显然是在怀疑赵无安所言的真实性。倒是一旁的安晴见赵无安这样子,眼底流露出一丝担忧的神色。 站在殿门口的杨虎牢抬手擦去额间冷汗,心里五味杂陈,明明应该放下了块石头,却不知为何,仍是提着心吊着胆。 “但济玄方丈之死,与我并无任何关联。之前已交代过,之所以在罪莲塔上自供罪行,不过是想诈一下诸位住持,更快找出凶手,以免再有人死去罢了。却不曾想没能吓得到师叔师祖们,反而差点把自己送上绝路。” 赵无安的自嘲落在空荡荡的佛殿里,没有一人搭腔。济正眯着眼睛,慈清站在原地一动不动,趴在地上的宏宁则抖个不停。 赵无安看向慈清。 慈清脸上的肉波纹般颤动起来,哑声道:“不是我,我没有杀人。赵无安你别诬陷好人!” 他张着嘴,还想说些什么,但嘶哑的声音却戛然而止,连带着他的眼神,也刹那间凝固住了。 一柄尖刀从慈清胸口穿出。 赵无安神色剧变,奈何剑匣不在身边,飞身去救,显然已经来不及。 站在慈清身后的僧人面不改色地拔出了刀。随着慈清一声痛呼,炽热的血溅在药师殿的地板之上,触目惊心。 慈清缓缓倒地,而他背后的人则一脸淡然地抬起袖子,把手中佳人斩上的血迹擦拭干净。 聚在殿门口的瓦兰汉子们全都看得呆了。济正则惊怒道:“慈效,你做什么!” 也怪不得他们,因为一直以来都性子温吞的慈效,实在是太不引人注目了。 模仿慈玄的声音也罢,杀掉慈恸也罢,看着都不像是慈效这种慢悠悠的僧人能做到的事情。正是因为如此,当慈效把刀扎入慈清胸口的时候,才显得如此出人意料。 而他唯一一次露出马脚,就是在罪莲塔顶袭击赵无安。 尽管落下剑匣是赵无安有意而为,但一个常年吃斋念佛的僧人,能以如此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将赵无安击倒,出手狠辣,令人毛骨悚然。慈清与济正在此之前都被赵无安惊住,因而对慈效此举,仅仅觉得有些亮眼,并未多想。 赵无安可不会想得这么简单。罪莲塔故意供认罪行,就是期待着有人会露出马脚,慈效的一掌正中他下怀。 但即使是胜券在握的赵无安,也没想到慈效居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,一刀结果慈清。 所以当慈效认认真真地把刀上的血迹擦拭干净时,赵无安也是同样深陷震惊。 眼见慈清就倒在自己身边,早就吓得趴在地上的宏宁惊叫一声,浑身颤抖,奈何不能再尿一次裤子,两眼一翻,居然直接昏了过去。 倒在地上的慈清身下,不断有大片的鲜血汩汩涌出。他挣扎着最后一口气,狰狞问道:“为什么……要……这么做……” 慈效双掌合十,宣了一声佛号,面不改色道:“天下佛法,殊途同归。汝等心向蜀地,实在是我所不能容。” 慈清瞪大了双眼,嘶声道:“你……” 他的话还没说完,便猛然一窒,整个人痛得昏死过去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