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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李璟让敬翔先回住所休息，继而将钟小葵唤了进来。

    她倒也不急，不知道戴面具没有的脸庞隐藏在兜帽中，倒是谁也看不清她的表情。

    三千院有些愕然，将脑袋垂了下去，侧身站在了一旁，低头不语。

    她的赤足落在雪地上，只是隔空踩出了一处痕迹，那刺骨的积雪竟连她的足底都未碰到。

    三千院将手放在额前，作出眺望的样子看向南面河岸的唐军大营。

    “可以。”

    三千院跟在她身后，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积雪中，前行速度倒是慢了不少。

    披着蓑衣头佩斗笠盔的巡夜士卒，挎刀持枪的来往巡视。

    李璟却将他按住，继而将大氅披到了这个年过五十的老臣身上。

    “圣上，城外探子来报，原不良人天藏星三千院……从漠北回来了。”

    但他只是一脸茫然道：“确实……只臣一人啊。”

    耶律质舞并不迟疑，抬腿便要继续向前走。

    “臣拜谢圣上……”

    上首帅案后面，李璟手持一柄镶有玉石的匕首，正低头静静打量着。

    上首传来了一道平淡的年轻嗓音。

    君臣二人相得益彰，一直彻谈到半夜都毫无困意，直到外间响起钟小葵的声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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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三千院猛然抬头，却只见上方有一锐利眸光直直向他刺来。

    “就他一人回来？”

    莫州府衙内，已从兵部侍郎升任兵部尚书、右仆射的敬翔持着一张盖有特殊印记的信报，放在灯光下仔细瞧了瞧。

    李璟摸了摸下颌的胡茬，对着敬翔沉吟道：“漠北人知晓朕要对他们大开杀戒，现今倒更为团结了一些……”

    在收拾完那一批近万人的漠北败兵后，唐军便在那里开始扎营，作为大军北上的中转站。

    “只你一人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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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摇摇头，出声道：“单看营盘大小与营帐数量，圣上恐怕并不在营中。大萨满恐怕还要往南去——起码要至莫州。”

    李璟轻轻颔首，却是从桌案后面站了起身，一边向下面走过去，一边将自己身上的大氅取了下来。

    “臣三千院，叩见圣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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