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五十三章 告诫-《冠盖簪缨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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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御史中丞却问:“大夫怎么站在门口,为何不进去?”

    李叡随口搪塞道:“没什么,就是随处走走。”

    他说完就转身走了,而此时的偏殿内,早已是鸦雀无声,适才众人聊得肆无忌惮,一听说李叡在外头,赶忙就闭了嘴,到如今亦是屁都不敢放一个,试想谁不知道桓让是李叡的外甥啊,如今几个人围在一起说桓让的是非,让李叡听去了,还不得担心李叡日后给他们穿小鞋?

    彼时萧晔并不在武陵王府,却是站在距离御史台不远的角楼之上,桓让跟着刘放走上来,就见萧晔站在前面,正俯瞰整个皇城。

    “下官见过武陵王殿下,”桓让忐忑行礼,萧晔却是对他置之不理,自顾自的眺望远方,良久才侧首漫不经心的打量了他一眼,只问:“找到谢徵就是谢昱的证据了?”

    “还……还没有……”桓让低着头,不敢与萧晔相视,就好像萧晔要吃人似的。

    萧晔一声冷笑,他继而转身面朝着桓让,说道:“当初是谁信誓旦旦的告诉本王,谢徵就是谢昱,还说会尽快找到证据?桓让,是你吧?”

    桓让抬起头来偷偷的看了萧晔一眼,正好对上萧晔如勾的目光,他于是赶忙又将头低下,回道:“殿下息怒,此事确是下官亲耳听到,至于证据,也怪谢昱诡计多端,藏得太深,所以下官才……”

    “住口!”萧晔如今可是将桓让视作一颗废弃的棋子了,自然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,是以也不容他再解释,便一口打断了他的话,他继而说道:“倘若她真的是谢昱,必然会有破绽,你与她同住在侯府,怎么可能找不出证据!难道你一个大男人,手段还玩不过一个女流之辈?”

    见萧晔已然发怒,桓让这下便也不敢再为自己辩解了,他只得唯唯诺诺的应道:“是……是下官无能……”

    “哼!”萧晔拂袖,转身背朝着他,冷言冷语的斥道:“真是废物!”

    桓让依然卑微的低着头,不敢言语,萧晔而后又侧过身子,扭头打量了他一眼,问道:“这两日,谢徵那边可有什么动静?”

    他已听说了桓让与桓陵、谢徵闹翻,现已搬离侯府,如今见了桓让,却并不急着询问此事,不过,他适才也是有意问及桓让这“两日”,谢徵有没有什么动向,分明就是在试探他。

    桓让自然没有听出萧晔言外之意,他斟酌着回道:“暂且没有。”

    “那……是真的没有动静,还是谢徵有意防着你!”

    萧晔只是稍加暗示,桓让便着实吓得不轻,他双目圆睁,怔怔的望着萧晔,萧晔心中已然有数,于是直言:“本王听说,谢徵识破了你的身份,还有桓陵,他知道你是本王的线人,便将你扫地出门了,看来是真的?”

    桓让很清楚自己的处境,他也知道萧晔自始至终都只是在利用他从谢徵身边打探消息,如今他身份暴露,自然再也不可接近谢徵了。

    事到如今,他也不好再隐瞒了,只得认栽:“是,是下官太不当心。昨晚散职回侯府的时候,她当着兄长的面质问下官,是不是已与殿下为伍,下官心知她必定是听到了什么风声,只好承认了。”

    他先认了自己不当心,将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,在萧晔跟前佯装自责,随后又道谢徵是听到了风声,这才得知他的立场,如此,又轻而易举的推卸了责任。

    桓让这一番解释,果然就堵住了萧晔的嘴,纵是他心里头怪罪桓让是个没用的废物,可嘴上却是什么也没说,只问:“所以,桓陵就把你赶出来了?”

    “不是他要将下官赶走,是下官自己要走的,”事到如今,桓让还是好脸面。

    “哦?”萧晔狐疑。桓让继而解释道:“殿下有所不知,兄长责怪下官事先不与他商量,便自作主张臣服于殿下,可下官是有自己的主见的,又怎么能什么事都听他的!他责怪下官,这也就罢了,可他偏偏又说下官跟错了人,他说太子才是正统,而殿下……殿下只是太子夺嫡路上的一块绊脚石,下官气不过,便……便捅了他一剑。”

    这一顿胡编乱造,看似是桓让张口就来的,可实则却是他早已想好的措辞。

    萧晔听说这事,果然眼睛发亮,倒不是因为桓让为了他,与桓陵起了口舌之争,反而是因他拿剑捅了桓陵。

    刘放站在萧晔身后,也似乎因此对桓让刮目相看了。

    萧晔有意摆起架子,说道:“你知道,本王身边,一向是容不下无用之人的。不过,本王很欣赏你的心狠手辣,所以,本王决定,再给你一次机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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