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他只是叹了口气,然后也不开口,只感觉越来越冷……好像听母亲讲过,人死之前是这种感觉的。 兰父这也只是听了半耳朵的话,兰月祖母与人聊天的时候说的,是个大出血的产妇,说是死之前一直嚷嚷着好冷。 他“安心”地等死,不想叫兰月过来,是怕兰月真的亲自动手杀了他,不都说向弑父杀母的孩子死后要下十八层地狱。 现在他到是来了慈父的心,可是慈的也不是地方。 没想到兰月竟然走了过来,兰父很开心,这才又“父爱泛滥”地叮嘱了几句。 他知道把刀拔出来血流得更快,杀猪他还是见过的,原理其实差不多。 他怕兰月突然亲自动手,要说的话说完了,他就拔了刀,直嗯到这时兰父才明悟了一件事。 之前自己说是等死,可却没有把刀拔出来,其实还是想活着的……吧。 兰月感觉到有什么碰见到自己的脸上,抬手摸了一下,然后放在嘴里尝了尝,原来这就是喝仇人血的感觉——恶心,非常的恶心。 还有心灵上的虚无感——一日之内,母亲没了,以往自己仇视的人也没有了。 兰月呆滞地站在那里,直到听到吱吱嘎嘎木头车轮碾压而过的声音,她才一个激灵醒了过来。 她转身去了正房,点起挂在门口的油灯,用其照明,风快却把屋里扫过。 兰月眼里闪过着憎恶,看着屋子里奢侈的摆设。 她没有迟疑地把盖着茶杯茶壶的丝绸巾帕扯了下来,用它装起梳妆台上那些值钱的首饰。 然后把东西往怀里一揣,提起油灯,点燃了纱幔帐子。 看到这全村独一份的纱幔帐子在火中卷曲,挥舞,甚是妖娆。 兰月觉得心里畅快了不少,一抬手把油灯扔到了百花其放的大红绸缎被上。 她搓拍了两下手之后,床榻已经被火龙吞噬了十之四、五。 兰月诡异地笑了笑,转身出了正房。 她来到厨房门口,缓缓地推开门,走到兰父身边,蹲了下来,此时兰父已经重度昏迷,只是依稀带着些微弱的鼻息。 兰月起身用火石点起了灶台,借着灶台的火光看得更加清楚。 她走过去,把刀捡了起来,紧紧地握在手中,然后不错目地盯着兰父,直到兰父咽下了气,她才像是发病一般地在兰父身上不停地戳着: “他已经死了,这不算弑父……”每刺一下,她都要重复一句。 也不知道到底戳了多少刀,她的手已经抬不起来的同时,奔流而下的泪水模糊又了视线,才停了下来。 兰朋又手支地才有力气站起来,摇晃着走到灶台边上,把灶里的柴火抽出数根来,分别扔在不同的角落,着重关照了放干柴的西北角。 烟很快就起来了,兰月被呛得直咳嗽,她转头看了眼兰父的方向,怔了怔神,然后拎着那打大门的门栓,快步离开。 她出了院子没有走正门,还是走的后院,顺着后院的小路,直接上了山。 她进山之后,不时地回头观望,却发现村民虽然因为因为这场火打断了睡眠。 但却却没人出来救火! 要知道水火不情,村中要是有谁家走水的话,其他人都会去救;这是救人,也是帮己。 火借风势,很可能连片。 但不到八个时辰前下了那场大雨,让火没那么容易连成片。 何况,中间还有场隔离带! 兰月来到山洞口时,就爬上洞口的那根最粗的歪脖树,坐在村杈上看着起火的方向,直到天光破晓,隐隐地看到一片废墟。(未完待续) (本章完)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