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终于来了。 画颜心中一凛,手指微顿,侧头轻应一声,“是何人?” 女师父回头向徐羡之请示一眼,徐羡之则自向前答道:“不过是芸芸众生而已。” 画颜微微一笑,继续弹琴,只是手上的动作明显慢了下来。“请问施主有何指教?” 徐羡之转身向女师父点头致谢,女师父自觉退下。 “佛说,长与道德合明,永拔生死根本,无复贪恚愚痴苦恼之患。试问这世间谁又能真正能够归于寂灭涅槃的理体,去往极乐净土?”徐羡之一边说,一边背手在画颜身后来回踱步。 画颜知道他是为试探自己,不紧不慢地笑着答道:“佛又言,受佛重诲,专精修学,如教奉行,不敢有疑。 意为,一心精心修学,求证到净土的殊胜利益,一定奉行佛的教导,对于不可思议的佛智法门,不敢有所疑虑。 必是,有信心则一念得善利,有疑心则五百年受困缚,有信心则莲花开,疑悔则花不开。可见,能否获得大利就在疑信之间。”说到最后一句,画颜故意压重了语气。 徐羡之双眼一亮,逐渐对这位白衣女子的佛学有些信服,他带着谦卑之心,走到画颜面前,恭敬地行礼,“阿弥陀佛,大士见解神妙,一语中的。” 画颜起身微笑道:“徐大人请坐。” 徐羡之刚刚起身,忽听那女子直呼其名,又顿然呆在了原地。 “你究竟是谁?”徐羡之忽然板着脸,警惕地问。 画颜一边将脸上的面纱取落,一边浅笑道:“不知徐公是信张,还是信刘?” 面纱摘落之间,一张明媚的秀脸浮现。 徐羡之定睛细量,忽猛然一惊,指着她说:“画......颜?!” 画颜微微欠身,笑道:“是我,难得徐大人还记得我。” 徐羡之吓得惊慌四顾,斥责道:“你,你难道忘了当年的血色刑场了吗?!怎么还敢来这天子脚下?!” 画颜笑容渐收,独自缓缓坐下,一边往桌旁沸腾的茶炉中添放茶叶,一边漫不经心道:“相反,正是因为一直记得,所以才要来一趟,了结这心结。” 徐羡之心中一凛,撩起长摆,一把凑到画颜对面坐下,严声探问道:“你是来报仇的?!” 画颜浅露笑容,将浸泡好的茶水,往徐羡之跟前的茶杯斟了一杯,“徐公也可以如此理解。只不过,不只我一人。” “什么意思?” 画颜自斟一杯茶,拂了拂水面上的茶叶,轻轻抿了一口,“徐公有没有想过,太后为何突然发兵通州?” “那是因为朱超石违抗太后命令,私自出城,起了不臣之心。”徐羡之看着画颜说道。 “朱超石又为何违抗太后之命?”画颜紧接着又问。 徐羡之定了定,而后又缓缓道:“拥兵自重,过惯了逍遥自在的生活,便不喜人约束罢了。” 画颜摇了摇头,放下茶杯,轻叹道:“徐公,您是何许人也?说出这样一番平庸之见,还量我会相信吗?我们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,朱将军之所以违抗太后命令,私自出城,是,为了辅佐三王爷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