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原来这人是个睁眼瞎——文盲!汪仕容心里这个骂呀,这样的饭桶也能当上一省提督?汪仕容把密函拿回来,说:“马将军,周王封你为怀宁公。” 马雄一听,赶紧下跪谢恩。汪仕容双手将其搀起。马雄说:“想不到周王如此看得起马某。不过,在这广西地界,我也不全说了算,还有孙延龄和戴良臣二人,特别是孙延龄,素来与我不和,这可如何是好?” “哈哈哈,”汪仕容大笑道,“想不到竟早被孙延龄料到!” 马雄一脸茫然,不知何意:“这从何说起呢?” 汪仕容说:“汪某之前已经去进孙延龄那里了,他已经同意反正,而且他还一个劲地夸将军你勇猛善战呢!你们之间的误会啊,都是孔四贞和戴良臣挑唆的,孙延龄他本来要跟我一起来的,向你登门致歉,但他怕你这个暴脾气,一刀砍了他,所以才让我先来说一下情况。” 汪仕容胡说一通,马雄听了颇为感动:“哎呀!这真是折煞马某了!男子汉大丈夫,哪能因为这点小事,因私废公呢?既然孙将军如此大度,那末将愿意随先生往他那里,筹划大事!” 汪仕容说:“好!马将军申明大义,那事不宜迟,这就随我一同去见孙将军吧!” 汪仕容领着马雄,来到孙府。孙延龄见马雄来了,只道是马雄那犟脾气,竟肯亲自前来,也是非常感动,忙整了整衣冠,起身迎接。两人握手言欢,摒弃前嫌,汪仕容把计划向马雄也交待了一遍,三人遂歃血盟誓。 晚上,孙延龄和马雄以商量对付吴三桂为由,请广西军政界的各头头脑脑吃饭,除了巡抚马雄镇以生病为由没来之外,戴良臣、王永年、傅宏烈等三十余人全都到齐了,齐聚孙府。 宴会开始,孙延龄居中而坐,马雄在他右手边,其他人分坐两旁。大碟、小碗、美酒、佳肴一齐端上来,十分丰盛。 孙延龄首先端起酒杯,致词道:“戴大人好!王大人辛苦!傅大人辛苦!皇恩浩荡啊,对孙某为抚蛮将军,孙某定将肝脑涂地,以报皇恩!” “恭喜孙将军,贺喜孙将军!” 接着,戏曲杂耍,歌舞表演,众人是纷纷叫好,会场气氛达到高潮。酒至半酣,王永年、戴良臣、傅宏烈刚开始的时候还有些惴惴不安,生怕入了鸿门宴。不过这一会儿看孙延龄挺热情的,招呼啊,说话啊,都挺正常,也就放下心,让身边的侍卫都各自下去吃喝了。 孙延龄见状,说:“今天召集大家来,主要是商量下吴三桂起兵的问题。大家都有什么看法呀?” 戴良臣首先发话道:“咱们广西毗邻云南,吴三桂一造反,肯定得派人攻打这里,因此卑职建议,由我、王大人、傅大人三人各领一支部队,先发制人,直取昆明,断其后路。孙将军、马将军坐镇桂林,后方指挥。如此吴逆可破矣。” 王永年附和道:“戴大人真乃金石玉言,一语击中吴三桂要害。卑职附议。” 马雄听这二人一唱一和的,还挺认真,不禁好笑:“二位大人说得很好。但我广西没多少兵啊,防御尚嫌吃紧,哪里还有兵力去进攻呢?况且吴军兵强马壮,训练有素,硬打怕是打不过呀。” 孙延龄说:“马将军说的有理啊。吴三桂自号反正,颇得人心。咱们这广西,原是定南王的封地,也是有实无名的第四藩呀。” 戴、王、傅三人听了一惊,孙延龄这自称四藩,莫不是想跟那三藩一同造反?因此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最后戴良臣说:“将军此言何意?还请明示。” 孙延龄说:“各位也都是老部下了,因此本帅也就不多跟大家打暗语了。清廷剃发易服,作恶多端,咱们都是明朝遗臣,干嘛去保那无道昏君啊?现在周王吴三桂起兵反清,光复大明,上顺天意,下得民心,我看大家不如一同归正,共成大业,到时候周王一定亏待不了大家!” “一派胡言!”王永年腾地站起来了,叫道,“孙延龄,你想反了吗?我等世受大清国恩,绝不会做出那苟且叛逆之事来,恕难从命!”王永年和孙延龄是多年的老冤家,他俩互相检举,互相揭发,今儿个你告我贪污受贿,明儿个我告你骄纵枉法。事情闹到康熙那里,把康熙所得够呛,于是派侍郎勒克德浑下来调查,结果是各打五十大板,孙延龄免职,王永年下狱。这好容易,王永年才放出来,他可不想再跟着孙延龄干了,于是拉起戴、傅二人,便要往门外走。 “啪!”一声清脆的酒杯落地,早已埋伏在两侧的二百名刀斧手一齐杀出,将屋里的人,团团围住。戴良臣见状,亢声道:“孙延龄,你想干什么?四格格还在呢,你就想造反?没门!” 孙延龄一听戴良臣又拿孔四贞来压自己,火气就要大,提刀上去就想去砍他。到底孙延龄年轻,才二十多岁,老将马雄向他使了个眼色,示意:汪仕容交待过,投降的不杀。 马雄上前一步,挡在孙延龄身前,说:“各位,今天来,是想向大家宣布,我和孙将军已经接受了周王吴三桂的任命,我为怀宁公,孙大人为临江王。大家就算不为民族大义,单说这爵位、官职,作为汉人,你干到死,能有这么高么?我劝大家良禽择木而栖,周王是不会亏待大家的!” 见此情景,与会的线国字、傅奇栋、李迎春、程可则等人都放下了兵器,齐声道:“唯临江王之命是从!”这其中也包括了傅宏烈。 戴良臣、王永年一见急了:“傅宏烈,你疯了吗?你可是三番五次上疏弹动吴三桂,要不是皇上保着你,你早就成了吴三桂的刀下鬼了!你还有没有良心?” 傅宏烈胀红了脸,低声说:“大丈夫能屈能伸,好汉不吃眼前亏嘛!”据地后来说法,他这是假投降,目的是从中反间,分化叛军。 “戴大人、王大人,听到傅大人的活也没有?我劝你们也识点时务吧!”马雄说道: “我们誓死不降!大清万岁!” “来人呐,”孙延龄发话了,再劝也无用,“把他俩给我拖出去,斩了!” “遵令!”刀斧手上来,把戴良臣和王永年架了出去。 “孙延龄!你不得好死!” 不大会儿,兵士捧着两颗血淋淋的脑袋回来了。 孙延龄和马雄甩头把辫子铰了,一一扶起其他还跪在地上的官员:“诸位不必惊慌!戴、王二逆已被诛灭,但巡抚马雄镇托病不来,必怀二心。孙延基!” “在!”孙延基是孙延龄之兄。 “你领一队人马,即刻包围巡抚衙门!” “遵令!”孙延基领命而出。 夜深了,孔四贞的心一直在呯呯乱跳。自从戴良臣被她提拔为副都统,一直掌管着中军,每晚戌时都要过来向她汇报一次军情。可今晚亥时都过去二刻了,还不见戴良臣来。孔四贞呆呆地望着窗外的星空,心中掠过一丝不详的预感。 突然,门被撞开了,一个人浑是血的爬到她面前:“不…好了!四…格格!兵…变了!”原来是朱瑞!他是个苗人,臂力过人,孔四贞把他安插在孙延龄左右。朱瑞也参加了今晚的宴会,趁孙延龄他们不备,杀了两个侍卫,跑回来告变。 孔四贞焦急地问:“怎么了?朱瑞,你有话慢慢讲!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