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他脱掉外套,放置在一边,眼神空洞地看向天空。 尤利乌小口小口地品尝着着路人施舍的牛奶,怔怔地看着这一幕,心中开始怀疑:这个流浪汉会不会因为恼羞成怒,而对他下手? 但是,流浪汉只是看着浑浊的天空,沉默了很久很久,然后转过头,对着尤利乌露出了一个满不在乎的笑容。 他摘下被咖啡染黑的帽子,用力抖掉上面沾着的咖啡液。 “没关系。”流浪汉喃喃地说:“没关系孩子。” 尤利乌不知怎么回应。 他第一次认真打量这个流浪汉,男人有着健壮的身体,尽管是脸上的胡子也掩盖不去他那刚毅的五官,以及温和的眼神。 流浪汉打理完被咖啡弄脏的衣物和帽子后,就蹲回了墙角,平静地举起手中的求助牌。 接下来的一天,尤利乌一直都待在这条街道上,流浪汉也是。 直到接近黄昏的时候,流浪汉才小小地离开了一段时间。 不久,流浪汉双手捧着一盒披萨和一瓶橙汁,缓步向尤利乌走来,把手中的食物递向尤利乌。 “这是我刚刚讨到的。” 尤利乌呆呆地看着这盒还剩一半的披萨,他伸出手,接过了流浪汉手里的两样东西,向对方点了点头,轻声说: “谢谢。” 那是尤利乌吃得最小心翼翼,也是最满足的一顿晚餐。 明明,这个流浪汉大可换个位置乞讨,但他却没有这样做。 他只是一直坐在尤利乌的身旁,疲累的时候,就抱住陈旧的行李箱,像是抱着枕头那样低头休息。 尤利乌时常感觉,身旁这个男人的眼中好像藏着故事——可男人就那样蹲在墙角,只字不提他的过去,只是静静地举着手中的求助牌。 这整个夜晚,尤利乌和流浪汉都在街头度过。 那一夜,尤利乌彻夜未眠。 忽然间,他听见流浪汉突然惊叫一声,从睡梦中醒来。 流浪汉摘下帽子,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,用手臂遮挡着自己的双眼。 尤利乌一声不敢吭,他战战兢兢地用余光打量着流浪汉,生怕这个人突然发狂。 “对不起,吓到你了.” 流浪汉背靠墙壁,轻轻地调整着呼吸,浑浊空洞的眼眸望向漆黑的天空。 “我以前是一名军人,在战场上见惯了生生死死,所以每天夜里都会.” 尤利乌没有再掩饰自己的目光,他轻声回道:“没关系的。” “那就好。”流浪汉喝了一口水壶里的酒,缓缓地说: “在那场战争结束后,我被美国官方判定为了死去或者失踪,所以失去了自己的身份,失去了自己的妻子,就连一份工作都找不到。” “妻子?” “她和那些人签了协约,只要当我不存在,那她就可以拿一笔大钱。” “那可.太残忍了。” 尤利乌静静地听着,不自觉抿紧嘴唇。 明明,这个男人是为国战斗的英雄,却沦落到这样的境地,尤利乌很难不感到有些同情。 “医生说我得了战后创伤综合症,我或许已经没有未来了.”流浪汉用手背擦拭额头的汗水,他笑了笑,声音温和地说: “但孩子,你还有未来,人的一辈子很长我们可能都选错了路,或许都不怎么幸运,但你还有机会,你没见识过战争的残酷,所以不知道平凡地活着有多可贵。” 尤利乌张了张嘴,却说不出话。 淡金的发缕遮蔽着男孩的双眼,他只是咬了咬牙。 黑夜的死寂,笼罩在二人中间许久。 尤利乌的脑海之中,回想着白天的时候,那个路人给了他一瓶牛奶,却往流浪汉的脑袋倒下咖啡,斥责他不肯自食其力。 那时候,尤利乌还在心中沾沾自喜,还好自己只是个孩子. 可这个男人呢,他又凭什么被这样对待? “你” 尤利乌蜷缩成一团,声音被冻得有些模糊,他眼里含着泪水,沙哑地说: “你只是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