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四章:背井离乡-《走西口之天山行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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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自从不吃大锅饭,每家分了口粮承包地后,长子张忠明偷奸耍滑的毛病暴露无疑,以前吃大锅饭耍个滑头也就罢了,那是给公家干活,可如今都包产到户了,他竟然跟自家人也耍起滑头了。

    中午,广仁乡的农民为了多干活,都不回家吃饭,将早晨带的馍馍或干馕掏出来,喝点凉开水凑合着吃个午饭。

    张西林家也不例外,吃完午饭又开始忙碌起来,到了傍晚时分,一家人拿着扫帚等工具回家了。

    自行车后面驮着几袋子的麦穗,张忠明骑着自行车急匆匆赶回家,一溜烟就没了人影。

    张忠明为了偷奸耍滑,练就了骑慢车的高超水平,清晨,扛着锄头的各族农民纷纷疾步朝自家田地奔去,而他娴熟得骑着慢车朝自家田地蜗牛般爬行。

    路边的人看着他扶着车把为了保持平衡东扭西扭的,以为他会摔倒在地,都不由为他捏把汗,但是几乎静止前行的张忠明就是摔不到,车把子东扭扭西摆摆,一条通往地头的直形路线硬是被他骑得曲里拐歪的。

    在第一生产大队,出门干活的张忠明蜗牛般骑着自行车,收购后飞一样回到家里的场景,已成了一道奇特而怪异的风景线,也成为各族农牧民多年茶余饭后取笑的谈资。

    时隔多年,随着社会发展,通行工具也先进许多,他骑着摩托车去地里干活,能跟步行的路人保持一样的速度蜗牛般前行。

    这年年底,对于张西林家来说,家里发生了改变,长子张忠明总算在宋媒婆那三寸不烂之舌的说和下,舍了血本花重礼迎娶了相隔50公里的一家姑娘傅方。

    傅方娘家人托人来广仁乡打听张忠明的为人,由于胡素每年坐在老牛车上拿着木棍敲打破铁盆骂大街,没人敢实话实说。

    等木已成舟后,傅方娘家人才发现这宋媒婆真是巧舌如簧,能把死人说活了,能把公鸡说的下蛋孵小鸡,但为时已晚也。

    广仁乡一听说是方圆五十公里外乡村老傅家的女儿嫁给了张忠明,无不为老实巴交的老傅叹息。

    田坤禾无意中知道老傅家跟张西林成了亲家,心想,坏了,这老傅家真是倒血霉了。

    以前田坤禾去老傅所在的公社做过木匠活,跟傅老汉打过交道,他知道同龄的老傅是一个跟他一样耿直勤劳而实诚善良的汉子。

    “节气不饶苗,岁月不饶人”,1984年,新疆各地大街小巷的大喇叭上又播放了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。

    自1974年开始,耗时近十年修成的独库公路,直接穿过了天险,贯通了南北。

    经过十年的辛苦劳作,这条地处天山中断、南北走势、北起独山子、南至龟兹古国库车,跨过奎屯河、喀什河、巩乃斯河、巴音郭楞河、库车河五条天山主要河流、纵穿我国著名的高山草原巴音布鲁克草原,与天山东西走向的马伊线、乌伊线、伊乔线、伊若线、大喀线五条公路相接的三级公路圆满竣工并投入使用。

    在当时非常艰苦的施工环境下,艰难的施工条件下,施工十年中使得修建此路的168名战士长眠于此,他们当中年龄最大的31岁,最小的年仅16岁,受伤致残官兵高达上千人。

    修建天山公路的武警交通二总队在这高高的雪山上开凿出一条路,何其艰难。

    士兵们在绝壁上打着钢钎,绑着安全绳,在刀劈剑削般的悬崖峭壁上“打秋纤”,系在绳索上的人在空中来回摆动,每一举手投足都面临着生死考验。

    打眼放炮、出渣清道、吃饭睡觉、阿屎尿尿是这些无名英雄们近十年的生活工作状况。

    这些官兵与冰雪严寒斗争,经受了生与死的考验,他们以苦为乐,用血汗与生命创造了人间奇迹,也创造了撼天动地的“天山精神”,也正是这种精神这条路被人们称为英雄之路,其中一段独库公路后来成为21世纪的网红之路。

    在战士们用生命和鲜血修筑的这条公路上,发生了许多可歌可泣的故事,守护在乔尔玛烈士陵园的陈俊贵就是修建独库公路中的一员。

    在1980年的一场风雪求救中,与他同去的班长郑林书和副班长罗强为了让他能到达救援点求救,把生的希望留给了他,他们则永远倒在求救的路上。

    陈俊贵复员之后想起班长临终前的嘱托,他放弃了家乡安稳的工作,1985年带着妻儿在乔尔玛烈士陵园守护曾经的战友。

    对于广仁乡的田坤禾来说,侄女田桃面临着人生的一次选择,她即将要跟随干妈林泓离开新疆。

    已毕业的田桃因在师范学校成绩优异留校工作,在县师范学校1983年底迁入伊宁市后,留校工作的田桃也随同学校到师范学校上班,负责校图书馆工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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